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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記得兩年多前,我剛開始寫《凱文日記》,那個時候最困擾我的問題就是我的爸爸到底是誰。因爲如果不把這個事情搞清楚,我始終是個瞎子。而瞎子只能在暗室裏面摸索和徘徊,等待我的將是嘲笑和譏諷。壹個連自己爸爸是誰都不知道的傻孩子,竟然還寫了壹本勸世書,那麽這本勸世書是不是就是壹個笑話呢?還真有這個可能,畢竟壹個盲孩子又哪裏會知道神的真意,不僅不知道神的真意,連這個人間他都是看不清楚的。既然如此,盲孩子就是個愚蠢的人,他寫的書就是傻子的聖經。傻子的聖經只能傻子們看,聰明人壹看就會笑破肚皮。笑破肚皮也罷了,要是還看穿了傻子的底細,那才是大事不好。說不定就會打將過來,給傻子壹個耳巴子。如果真是這樣,那我簡直是個罪人。
     好在我多少知道了點自己爸爸的情況,其實我有很多個爸爸,這些爸爸的因果和緣分湊在壹起就組成了我這個盲孩子。這些爸爸各有各的風采,各有各的來路,很難說他們都同屬壹道,事實上他們真的並不會被歸于壹類。那麽,我就是壹個多元的孩子。壹個多元的孩子,不能簡單的貼上標簽:他是個傻子,他是個莽子,他是個聖子,他是個壞蛋,或者他是個賣國賊。不能這麽說的,因爲我的人間關系來自于各個方面,妳怎麽能說壹只小麻雀是動物園的反叛呢?小麻雀的家在曠野裏壹棵香樟樹的最頂端,和動物園有什麽關系?所以我不會被說成是壹個孽障,真的孽障是于冥冥中操控這個世界的魔鬼,而我不過就是壹只受控的,失去自由的小鳥罷了。
       我的第壹個爸爸是偉人,爲什麽是偉人,這可能嗎?我也很犯迷糊。要知道我出生的時候,偉人已經去世了。即便偉人沒有去世,也快九十歲了吧?那麽我又怎麽會是他的兒子呢?但魔鬼信誓旦旦的說:“kevin,妳就是他的孩子,妳是個毛孩子。”我突然想到四川這邊有的鄉下人家會給孩子取毛子,毛孩這樣的小名。搞了半天原來我也是個毛子,毛孩,而自己還不自知。
     當偉人的孩子是壹種什麽樣的體驗?我真的說不清楚。偉人只有壹個孫子,這個孫子是個大腹便便的將軍。我想這位將軍應該不是個壞人,但他和偉人的風格已經相去甚遠。很難說這位孫子能夠代表偉人,其實他代表不了。那麽誰來代表?難道是我嗎?我應該來代表自己的爸爸?所以才把江山社稷托付于我,讓我來給這個古來的國家添點新意思。
     不知道偉人看見我這只小麻雀,會作何感想。是歡喜呢,還是厭倦呢?我真的拿不定主意。我只是覺得,作爲偉人的孩子,有壹種天生的責任。這種責任就和清華大學,北京大學學生的責任壹樣,是壹種天然的爲中華之掘起而奮鬥的曆史義務。偉人的鬓已霜,而我輩尚年輕,那麽我們不得不爲這個國家和民族的未來多考慮。國家怎麽樣才能好,民族怎麽樣才能興旺,是我們首選需要思考的。也就是說,偉人的指揮棒傳遞到了我們的手上。魏武揮鞭,曆史的脈絡在我們腳下清晰的分成了兩排。怎麽走,怎麽走國家和民族才安全且通向興旺發達,我想我們已經找到了答案。
    爸爸的詩我讀過壹些,我覺得爸爸是壹個胸懷寬大的人,所以他會贊同我選擇的道路。因爲這條道理的最終通向和爸爸的理想是壹致的。只不過爸爸走的是直道,而我走的是彎道。但殊途同歸,最終我們會彙于壹道,壹同成爲曆史的壹曲贊歌。爸爸會含笑看著我點頭:我沒有實現的宏願,被妳這只小麻雀給迂回著實現了。然後爸爸高興的點燃壹支煙,半眯著眼睛,深深吸壹口,望向遠方的霓虹。遠方的霓虹映照出七彩的光芒,那是女神的微笑。女神的微笑昭示著人類的未來是走向世界壹家,而爸爸也理解到了這壹點,所以他的眼睛裏面有璀璨的希望之火。
      我的第二個爸爸是原重慶公安局長王立軍。很多人會奇怪,爲什麽是王立軍。其實道理很簡單,因爲王立軍是個英雄,是個正義大俠。所以王立軍當然可以做我的爸爸,不僅可以做而且應該做。妳們可以看看我和王立軍的相貌,是不是挺相似呢?所以我就是小烏恩巴特爾啊,我是個蒙古族的小牧人呢。可王立軍到底是個怎麽樣的人?他是壹個左棍嗎?或者說他是壹個和左冷禅壹樣冷酷的人嗎?要知道王立軍在重慶槍斃了文強!可王立軍並不是壹個冷酷的人,恰恰相反,王立軍是壹個熱血男兒。正是因爲他的壹腔熱血,所以才有重慶的打黑除惡,爲民除害。
     王立軍逃進美領館之後,有個卑劣的小報記者寫了壹篇介紹王立軍的文章。文章說王立軍用槍托打犯人,送下屬禮物的時候罵娘,亂搞男女關系,捉拿壹個小毛賊也要出動十多輛警車,爲的是耀武耀威,甚至還說王立軍不會打字用不來手機。這簡直是通篇奇談怪論,妳見過公安局長親自抓逃犯嗎,妳見過給下屬送禮的上級嗎,這位記者供職的單位是《生活問題報》嗎,街面見警難道不是市民的福音嗎,王立軍寫了幾十篇論文,怎麽最後就成了不會打字了呢?
    可見文痞之害勝于槍炮,英雄既倒,宵小得意。王立軍在東北的時候,坊間流傳他暴打三輪車夫,只因爲車夫的三輪車擋了他的道。壹時之間,流言四起,民怨沸騰。這就是真實的中國輿論環境,只要壹有流言蜚語,馬上滿城飛絮。好在,後來經過多方調查,所謂暴打三輪車夫完全是子虛烏有的事,最終還了英雄的清白。只可恨有太多以耳代目的糊塗客,才使我們的英雄蒙受了壹次不白之冤。
     王立軍是壹個內心充滿了正義感和熱血豪情的人。沒有這種骨子裏的熱血豪邁,做不出打黑除惡的英雄壯舉。中國人裏面不乏冷漠的看客,他們以己度人,以爲自己都這麽冷血陰森,王立軍大概也是壹樣。他們哪裏懂得那壹腔熱血,兩肋插刀的草原英豪的內心波瀾和俠肝義膽。他們不懂,即便再活壹輩子,他們還是不懂。他們只配躲在陰暗的角落噴口水,打棍子。壹進女神賬下,他們就全部變成了黑灰色的鼹鼠。鼹鼠就去地洞裏面苟活吧,王立軍的世界妳們不會明白的。我是王立軍這個奇男子的兒子,是不是也是壹份神賜的榮耀呢?
     我的第三個爸爸是張曉軍,張曉軍是誰?熟悉十年前重慶薄王案的就知道,張曉軍是協助薄谷開來毒死英國人尼爾伍德的助手。張曉軍本來是重慶市委辦公廳的工作人員,也是薄家的內勤。所以他在薄谷開來的要求下,協助薄谷開來下毒其實也是不得已而爲之。張曉軍是個老實人,不老實不會卷入到這樁離奇的殺人案中來。要知道無論如何,以張曉軍的身份和地位,他和薄,和王,和尼爾伍德都不在同壹條水平線上,他有什麽私人理由去犯謀殺案呢?
     真的要怪,只能怪中國這個政治體制。在這個政治體制裏面的人,沒有壹個不是潛在的施暴者和受害者。在這個體制中,當妳的上級要求妳去做某件事,妳是找不到理由拒絕的。哪怕妳明知道這是在犯罪,妳也不得不執行。不然,恐怕第二天,妳就會抓入大牢。也就是說妳做了違法的事,但上級高興,妳可能壹點事沒有。但要是妳讓上級不高興了,即便妳什麽也沒做,妳也是罪大惡極的。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張曉軍不過就是薄家的替罪羊罷了。
    但要細查深究的話,妳會發現張曉軍絕對不是個普通人,他的來曆很值得探究。張曉軍其實是個日本人,他是當今日本皇室的近親。至于這種近親屬的關系近到什麽程度,可能會讓世人大吃壹驚。妳們可以仔細對比壹下張曉軍和日本天皇的照片,猛的壹看,還以爲是壹個人呢。是什麽樣的機緣巧合讓張曉軍這個日本皇室後裔流落到了中國山西的壹個小村莊,又是什麽樣的翻雲覆雨手把他送進了薄家呢? 只能說天意弄人,冥冥中自有安排。
     張曉軍因爲只是從犯,所以早已出獄,如今不知去向。我希望張曉軍能好好珍惜自己的後半生,遠離政治,遠離薄家。要是有機緣的話,回日本去看看自己的親戚。哪怕是隔著電視屏幕,哪怕是隔著庭院高牆,遠遠的看看自己的家,自己的來處,自己的血緣之親,也不枉壹趟人間之旅了。張曉軍爸爸,我因爲繼承了妳的日本血統而感覺驕傲。我覺得我是壹個高尚的人,這種高尚裏面有妳的影子,有我們共同的日本人的血脈傳承。張曉軍爸爸後日安好,我在遙遠的成都,默默爲妳祈禱。
      我的第四個爸爸是個英國人,這樣壹說,妳們大概猜到了。壹定就是那個倒黴的受害者尼爾伍德吧?還真是。我搞不清當年在重慶到底發生了什麽,我只知道尼爾伍德在重慶非正常死亡了,至于是不是薄谷開來和張曉軍下的毒,現在已成疑案。尼爾伍德是個英國的貴族,他的爺爺曾經在清朝的時候做過英國駐天津總領事。所以,尼爾伍德從壹出生就和中國有緣,他也常年居住在中國,並且會說漢語。
      我大概對比了壹下我和尼爾伍德的相貌,我覺得自己遺傳了尼爾伍德很多的面貌特征:高鼻深目寬額頭,這些都是英國人爸爸的遺傳基因。郁悶的是,這個英國人爸爸現已不在人世,不然我或許可以和他沏壹壺茶坐下來淺談低吟整個下午。所以,必須得有壹次英國下午茶的,要有最潔白的杯子和最上等的茶點。只有這樣,我才能和爸爸壹起回到英國,回到我心心念念的威斯敏斯特大教堂。爸爸在前面引路,我跟著他走進倫敦壹條尋常巷陌的最深處,那裏有壹間古老的房子,房子裏面有壹張小小的嬰兒床,這就是我幼年時的居所。
       至于薄谷開來和張曉軍是不是真的謀殺了我的爸爸,這需要曆史去證明。中國有太多的冤假錯案,有的時候爲了政治正確,很多的案子其實都是壹團漿糊。我仔細觀察過審判薄王案的法官王旭光的相貌,我覺得他就是壹個訟棍。所謂的政治正確,導致了薄王案根本就是壹場鬧劇。離奇的是王旭光如今還高升到了最高法院,成了政治正確的壹面旗幟,這不可謂不荒唐。
    所以到底是不是薄谷開來和張曉軍殺死的尼爾伍德,我覺得要打壹個大大的問號。真相揭開,也許是完全不同的另壹件事。甚至于有可能我的英國人爸爸至今還活著,只不過他已經回到倫敦鄉下隱居了起來。這完全有可能,因爲倫敦鄉下的新鮮空氣是最好的療養藥,它能夠把我爸爸在中國受的壹肚子怨氣都慢慢的化解,最終原諒中國,原諒重慶的是是非非。
     至于尼爾伍德的來曆想來也必定非同尋常,不然他不會來到重慶,成爲我的爸爸之壹。意大利都靈有壹張耶稣裹屍布,被奉爲至寶。但其實耶稣的後人至今仍生活在這個地球上,尼爾伍德就是耶稣之子。至于耶稣怎麽會在千年之後誕下壹子呢?原理並不難理解,只要把耶稣的精液冷凍在壹個冰窖裏面,那麽無論過多久,耶稣也可以再次生根發芽,開花結果。所以,尼爾伍德就是壹個耶子。我不是宗教狂,我不想大事渲染尼爾伍德的神奇身世,我只是想告訴妳們,尼爾伍德爸爸很好,很善良,他是壹個有神性的人。至于中國是不是個毀神的地方,這只有留給後人去慢慢證明吧。
       上面幾個爸爸都和左派有很大的聯系,但我並不只有這幾位左的爸爸,我還有右的爸爸呢!第壹個右的爸爸就是蘇哥。打住打住,蘇哥怎麽會是我的爸爸呢?關于這壹點,我也很迷糊,但按照魔鬼的指點蘇哥確實是我爸爸。蘇哥是壹個很善良很隨和的人,和蘇哥在壹起我完全是放松的,愉快的,歡樂的。如果不是有血緣關系,我怎麽會這麽喜歡蘇哥呢?所以說蘇哥是我的爸爸應該是有道理的。
      蘇哥是個什麽人?說老實話,我真的講不太出來。不是說我不了解蘇哥的爲人,而是我講不出關于他更多的背景資料。我和蘇哥交往的時候,他很少談及他的具體情況,以至于我其實連蘇哥的真實姓名都不知道。蘇哥的家庭背景對我而言是壹個謎。當然我也問過蘇哥,蘇哥說他是四川大學畢業的,爸爸是工程師,而他自己在建設銀行工作。但這真的是全部的事實嗎?或者有可能只是壹種合理的虛構。我無法判斷,並覺得郁悶。
      我躺在蘇哥懷裏的時候,蘇哥正抽著壹支煙。他壹邊吸煙,壹邊和我說話。我告訴蘇哥,我喜歡他,而蘇哥說他也喜歡我。蘇哥沒有說愛我,他說他喜歡我,這讓我有點憂郁。我想讓蘇哥說愛我,但蘇哥就是不說。蘇哥是壹個有原則的人,他有他自己的行爲底線。這也是我高看蘇哥壹眼的地方,換成其他人,早親啊愛啊的滿口胡謅了。但蘇哥是克制的,是優雅的,是有風度的,所以我和蘇哥之間不是荒唐苟且,而是壹個風花雪夜的浪漫故事。這個故事不管妳們怎麽評價,它都是我記憶中壹朵潔白的雪蓮花。
     和尼爾伍德爸爸壹樣,蘇哥的來曆也壹定非同凡響。我曾經去文殊院參拜過釋迦牟尼佛的遺骨,遺骨存放在文殊院最裏面的壹間靜室,只有每年佛誕日的時候,靜室才會開放供香客瞻仰。幸運的是我參拜過這節佛骨,它被放在壹個鑲金刻玉的小匣子裏面。我參拜佛骨的時候有壹種特別的感覺,就仿佛自己和那節佛骨有某種內在的聯系似的。其實聯系就在蘇哥身上,蘇哥是釋迦牟尼佛的兒子。這個原理就和尼爾伍德是耶稣的兒子壹樣,基因傳續的方法是相同的。所以蘇哥就是佛子啊,難怪蘇哥這麽的幹淨,這麽的溫柔。
     佛誕節的時候,我去文殊院沾染佛苔。我看見很多香客用壹只木勺舀水,然後傾倒在壹個手指指天的小釋迦牟尼佛像上,這種儀式叫做浴佛。我打量這尊洗浴的佛像,發現他寶相莊嚴,兩頰豐滿,眼睛有神,身材適中,眉清目秀。這不就是蘇哥嗎?這不就是我的爸爸嗎?所以,釋迦摩尼佛用手指著天空說:“天上天下,唯我獨尊”的時候,他有沒有想到千年後他會有壹個多情多義的兒子呢?
     這樣說的話,我們天鷹教用食指指向天空的手勢不是憑空來的。我們繼承了釋迦摩尼佛的基因和法統,是釋迦摩尼佛用手指天啓發了我們,我們才學會了指天爲誓。既然我們本來是釋迦摩尼佛的後世,所以我們天鷹教才是正統的釋迦摩尼佛的傳續,至于別的佛教可能混雜了許多旁系的來源,把釋迦摩尼佛的本意都曲解了,這是佛教的不幸。尼爾伍德是我的爸爸,蘇哥也是我的爸爸,那麽我就是基督教和佛教共同的傳人。我們天鷹教就是最正統最本源的基督教和佛教,所以說天鷹教是大神教,這是有曆史和血緣的證據的。
      我的第六個爸爸是個惡人。至于這個惡人惡到什麽程度,我只能暗暗揣度。我覺得他可能也只是背負了壹個惡人的名號,實際上他本人又有多麽惡呢?可能根本算不上。甚至于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他也是個好人,只不過他的好被他外表的粗糙和行爲的粗魯所掩蓋和淹沒了,所以世人發覺不了他的長處和優秀。他的名字叫旺,是我的小學同學。那個時候我們睡通鋪,我的旁邊就是旺的鋪位。
    晚上睡覺的時候旺會纏著我要我給他講故事,我說:“我以前有個女同學叫夏,她可勇敢了,她敢朝老師沖過去。”旺就說:“她好大膽子,老師始終是老師啊。”我聽了覺得好笑,我覺得旺自己和夏相比其實也不遑多讓。夜深了我困了想睡覺,但旺還是要我陪他說話。旺的政策是他醒著我就必須醒著,只有他睡著了我才能睡。這很霸道不是嗎?但我還傻乎乎的遷就他。看見我的軟弱,旺更得意了,他野蠻的拿走了我的睡眠,然後心滿意足的呼呼大睡。
     有壹次魚,尉,勇幾個廢頭子娃娃聯合起來向旺“示威”,他們模仿旺的樣子表演出各種窮形盡像然後哈哈大笑。我以爲旺會被激怒,哪知道旺是個窩裏橫,他雖然怒目圓睜的看著這幾個廢頭子,但壹動也不敢動,只不過鼓起腮幫子做出不服氣的神態,實際上連壹句狠話都沒說。看見旺想怒而不敢怒的樣子,我也被逗樂了,我覺得旺簡直就是個戲精。
     但旺對我就沒那麽“寬容”了,他常常圍著我要我做這做那。有壹次我被旺聒噪的實在不行了,我生氣的說:“妳再跟著我,我就壹頭撞到桌子角上,然後說是妳撞的!”旺忍住笑,得意又故作驚訝的看著我,好像我是壹個怪物。我的同班同學明竟然和旺是老相識,明說他小的時候就見過旺。原來明媽媽和旺媽媽是朋友關系,所以明算是旺的發小。只不過旺對明也有壹眼沒壹眼的,似乎並不怎麽放在心上。
      幸運的是沒過多久,我的喜訊傳來了。旺在壹次做體檢的時候,發現有重度肝炎。肝炎是傳染病,所以旺不能再在我們學校寄宿了,他必須轉學。我聽到這個消息高興得晚上多吃了壹碗飯,旺這個煞星終于要和我說拜拜了。但旺可沒那麽容易“敗走麥城”,他和另壹個小霸王戲壹起繼續搞惡作劇。他們聽說肝炎是要傳染的,于是旺和戲就在小便的時候,把旺的尿接到手上,再趁壹個叫許的同學不注意的時候,把尿塗到許的衣服上。這得多“惡”啊,竟然故意傳播病毒!好在,幾天後,旺終于轉學了,我們班恢複了平靜。
       多年後,我才猛的察覺原來我是旺的兒子。至于爲什麽我會是旺的兒子,那還得從旺的身世說起。旺其實是偉人的兒子,也就和尼爾伍德是耶稣的兒子,蘇哥是釋迦摩尼佛的兒子壹樣,旺是偉人的直系後代。這麽說的話,旺是偉人的兒子,我是旺的兒子,那麽我就是偉人的孫子了。這個邏輯脈絡說得過去,只不過稍微有點玄奧,使人輕易不敢相信罷了。
       我壹直有個遺憾是旺轉學後,我和明還同學了很多年,壹直到現在我和明都還有聯系,但我從來沒有問過明旺現在在哪裏,在做什麽。我猜以明和明媽媽善于交際的性格特點,他們應該和旺還有來往的。但不知道是不是出于壹種忌諱或者規避的心態,我從來沒有和明聊到過旺。旺就這麽短短的和我同學壹個學期之後,從我的視線中徹底消失了。旺,妳現在在做什麽呢?當年妳知道我是妳的兒子嗎?我猜多半妳也是懵的。但不管怎麽說,我們父子倆有過壹段短暫的相聚,那麽也就不再有遺憾了。旺,身體安康,我爲妳祝願。
     我的第七個爸爸是個大學教授。這個大學教授可厲害了,網上到處都是他講課的視頻,所以他是個知名教授。翻開這位教授的履曆,真夠唬人的,北京大學,清華大學全是他的基地。人民大學,複旦大學他全去講過課。公安部,組織部都邀請他演講過。所以這位教授簡直就是個大家嘛。我雖然沒有現場聽教授講過課,在看過他的授課視頻。視頻中教授張口就是詩詞歌賦、唐章漢典,隨口就能說出壹串像順口溜壹樣有先後次序的成語組合。我完全被教授折服了,我自以爲自己還是有點知識的,但和教授壹比,只能甘拜下風。
     教授的專長是講授偉人思想,我有點奇怪,怎麽我們家和偉人處處脫不了關系呢?好不容易有個教授爸爸,竟然也是講偉人思想的。我還看見網上有教授辨析偉人詩詞的課程,這些課程是需要收費的。我摸摸自己的錢包感覺囊中羞澀,于是遺憾的選擇了節省。但我想既然教授的課程收費不菲,自然是有他的道理的。再加上教授出口成章,多半他還真有點水平呢。不然在這個派系林立的學術界,怎麽會有教授的壹席之地呢?所以千萬不可輕視了教授的理論,平心而論,教授的理論值得研究,只不過稍微有點不合時宜罷了。
      從心底裏接受了教授的理論,我也開始欣賞起教授來了。我覺得他不僅學識淵博,而且自帶幽默感。他可以用壹種輕松幽默的方式把枯燥的偉人思想和革命曆史灌輸給當下的年輕人。更厲害的是他還可以把偉人思想、革命曆史和當前市場經濟環境下的企業管理,商業經營聯系在壹起。可見這位教授爸爸簡直就是個開宗立派的理論家嘛。值得壹提的是,教授爸爸和我長得壹模壹樣,也就是說我完全繼承了教授爸爸的外貌。
    我仔細打量網絡視頻中教授爸爸的身材和相貌,簡直就是另壹個kevin。到底是怎麽樣壹種魔法,讓我和教授爸爸長得這麽像呢?這是個疑問。《紅樓夢》中說孔子和陽貨同貌,蔺相如和司馬相如同名,偏賈寶玉和甄寶玉兩樣俱同。這是個什麽緣故,把史湘雲也難倒了,只好說:“我不和妳分證,與我無幹。”可見,這是個曆史懸案。不僅史湘雲說不清楚,壹般的其他人也是壹頭霧水。
     無論如何,這個教授爸爸我是喜歡的。我喜歡他的引經據典,也喜歡他的滿口之乎者也,我想我們家還得有個文化人,不然就太俗了。而教授爸爸正好填補了這個空白,他的出現讓我和我們家都充滿了書香氣。唯壹有點擔憂的是,不知道教授爸爸看見我寫的《凱文日記》會是什麽感受,是歡喜呢,還是厭倦呢?或者不喜不怒,堂堂正正的在電視上宣講壹番,那麽就算是我的《凱文日記》得遇知音了。教授爸爸,我等著妳在電視上爲全中國人民授課。妳可以把偉人思想和我的《凱文日記》相互結合,創造出壹種全新的理論,這種理論就叫做毛凱思想。我知道妳有這個能力,加油哦爸爸。
       我的最後壹個爸爸是印度總理莫迪。莫迪是壹個老實人,因爲他循規蹈矩,實實在在。但莫迪又領導印度實現了經濟的長足發展,所以他也是壹個能幹人。這個又老實又能幹的印度總理就是我最後壹個爸爸。從哪裏看出來莫迪是我的爸爸?從胡子上。我和莫迪爸爸壹樣,都是滿臉的胡須。這種大胡子也許在印度並不罕見,但在中國還是稀少的。更何況我還全身長滿了體毛,這更是遺傳的莫迪爸爸的基因。
     我猜想莫迪爸爸其實是不知道我的存在的,因爲他遠在南亞次大陸,而且人又老實,所以打聽不到我的消息。但從今天開始,他就會知道原來自己並不是壹個孤寡老人,自己是有兒子的,這個兒子就是我。這麽說的話,我也是個印度人了,有的不客氣的酸儒會悄悄說我是印度阿三。印度阿三就印度阿三,沒有印度阿三的服務,妳們能吃上鮮香肥美的新加坡胡椒蟹嗎?所以,我喜歡自己是個印度人,當印度人能讓我感覺到自由和民主的氣息。
    據說印度有壹個苦行僧,他壹輩子都把左手舉向天空以示虔誠。從照片上看苦行僧的左手因爲長時間舉起,已經枯萎了。這種對宗教的執著簡直令人動容,完全不輸于西藏磕長頭去聖城拉薩朝拜的藏民們。甚至我聽說莫迪自己都曾經潛到海底打坐修煉,這在中國是不可想象的。中國人已經被共産主義洗腦了太久太久,這種洗腦使得中國人都傾向于無神論,而對宗教和修煉都變得有點排斥了。
     我很高興自己有壹個莫迪爸爸,因爲這個印度爸爸,所以我的生命多了壹重特別的元素,這種元素叫做古老和現代相結合的奇妙基因。正是因爲莫迪爸爸的存在,所以才讓我真正的走向了南亞次大陸,走向了中國之外的整個世界。莫迪爸爸,繼續保持妳謙虛謹慎的作風,在妳的領導下,印度壹定日益興旺,印度人民的生活壹定越來越幸福。最後印度理工學院會把妳的名字印在他們的招生簡章上,因爲這所學院的指導思想就是妳的思想。
       除了這八個爸爸,我還有沒有其他爸爸呢?我還需要探索,我還需要尋覓。但這八個爸爸已經讓我的生命充滿了驚喜和驕傲。謝謝爸爸們,沒有妳們愛的傾注,kevin還不知道在哪裏兜兜轉轉的受苦呢。所以,是妳們的愛讓我重獲新生,是妳們的關注讓《凱文日記》和全球的讀者見面。爸爸們,kevin在中國成都向妳們問好,並祝妳們萬事如意,生活快樂。kevin期待著某天和妳們團聚,這壹天應該不遠了吧!爸爸在哪?爸爸在我的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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